冬有来

[麻雀同人]山海（804“友谊”万岁）

804“友谊”万岁
“之前和山海君交流大多是中文，原来你的日文也是如此之棒，口音也很标准，我想这都是日语老师的功劳吧？”藤原过颇为八卦地瞧了眼正襟危坐的山本原。
“是啊，我一直为此也很感谢山本将军。”唐山海大大方方地承认，实话实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其实是山海君的悟性很好，如果再多点时间学习钻研，我想他直接去做我们大本营参谋本部的文稿翻译都不成问题。”山本原瞧唐山海开口了，这才接话，眼中闪现出一些死灰复燃的希望。
“我们唐队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谦虚，要不是在行动处身负重任，当初他早被小谷寻参事调到特工总部做翻译顾问了。”陈深不失时机地插话，哄抬一下友好热烈的交流氛围。
唐山海不太喜欢味增汤里面黄豆酱的味道，也就勉强喝了几口，称赞别有风味。藤原过还想给他多盛点，还是了解唐山海实际口味的山本原阻止了藤原过的过分热情。
“当年山海就不怎么吃得惯味增汤，我还嘲笑他错过了许多美味。不过本来很多东西也不能过分勉强，就像我也始终吃不惯中国的辣椒，还被我的师妹嘲笑完全不懂欣赏中国美食的精髓。”
山本原看着唐山海，眼神浮动，掠过了些许回忆的光芒。
“没什么，反正我这个中国人也不是很爱吃辣椒。”唐山海微微自嘲。
“哎呀，你们果然是老同学，好朋友，还互相替对方说话。我本来很好奇像山本君这么优秀的人，自己的朋友都不太多，可他会如此欣赏的中国人该是什么样？直到亲眼见到了唐桑，才明白，有了山海君这样的朋友，也许这辈子都不想再随便交其他朋友了吧。”藤原过打趣道。
“用中国人的话来说，能成为朋友主要还是靠缘分。比我优秀的人可太多了，山本君那时候只是在德国军事学院学习的时候恰巧遇到了我。”唐山海自然谦虚不已。
但有人就是不让他谦虚。
“在我眼里，你就是世上最优秀的人，最完美的人，所以那时候我不论如何都要成为你的朋友。”山本原诚实地说。
藤原过就自以为很懂地笑了起来。
“那为藤原先生和唐队长的这份真挚的友谊干杯，都是优秀的人又有缘分，这才能成为朋友，不可或缺。这是上天安排的最佳友谊啊!”
陈深举着清酒高声加入，貌似赞美，特别加重了“友谊”“朋友”的发音。虽然笑嘻嘻的很不讨人厌的样子，但是山本原忽然就是特别想揍他。
不过陈深这场面话太无懈可击了，藤原过跟着举杯，“祝山本君和和山海君的友谊万岁，日中友谊万岁！”
唐山海也就举杯了，冲着众人一笑，似乎依稀也对山本原笑了一下，“友谊万岁！”
山本原看着唐山海的笑容有些恍惚，回神发现大家都举杯等着自己，只得最后抬高了手里的酒杯，不是很甘愿地喊了句，“友谊万岁。”
山本原知道自己其实好像和唐山海连做朋友都很勉强了，明明心里决定了，朋友都不 该做了。可是当听到唐山海再次有意无意地提醒，自己和他之间最多也就只是友谊，甚至连友谊都只是表面的伪装的时候，为什么又那么失落，那么不甘心？
原来内心深处那种想要征服驯服对方的愿望，从来没有放下过。
陈深好像吃日料很习惯，毕竟他在日本留学过几年，完全没有一点障碍，甚至喝了两碗汤，吃得很香，还真心实意地赞美，让藤原过很有成就感。陈深趁热打铁很风趣地讲起了自己在日本留学的一些诸如怎么穷困潦倒骗房东拖房租等的糗事，博得大家一笑，也能对藤原过津津有味地聊对日本各地方特色小吃的印象，属于活跃气氛的第一高手。
最后分别时，藤原过当着山本原的面真诚地握住了唐山海的手。
“唐先生，明天我们去吴淞口码头的仓库参观一下，是否确实富余了很多棉花。蔡生白这些上海商人不是想找你解决他们的原材料短缺难题么，最好叫上他们一起来陪我们看看，心里才会更有数。我也想知道，我能不能帮他们解开这个难题。”
唐山海面露喜色，满口答应，“我回去后就会打电话通知他们。”
藤原过又浅笑道，“对了，近期你还得准备一下你所知道上海商人的困难的材料和数据，我想去市政府大楼发表一场讲话，有空我们可以一起拟演讲稿，主题就是讲讲我所看见的在日中双方携手治理之下的繁荣和萧条并存的上海工商业，也会表明日本上层真正的态度，而不只是中国人只能见到的军方的态度。”
藤原过到这时候，才终于展露出了皇室特使裹挟风雨而来的磅礴气势。
这自然是要真正动手搞大事了。
陈深心头一动，看向了唐山海。
山本原面无表情，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虽然他当初让唐山海去主持上海商统会筹备的事务，本意只是单纯地想迫使唐山海远离特工总部权力核心，但世事难测，兜兜转转，如今唐山海不经意之间已经又闯入了一场即将成形的风暴中心。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藤原过不避讳山本原，让他知晓这一切，包括对唐山海接下来的启用，既是出于对山本原的尊重，也是一种坦荡荡的姿态，他自己看清唐山海的选择，以后也不要因为这件事与自己乃至亲王殿下暗生嫌隙。
尽管山本原希望唐山海有自知之明，拒绝藤原过这份不能说是包藏祸心但也绝对称不上是雪中送炭的邀请，只是以现下他和唐山海的关系，他也自知自己没有资格再以朋友的身份去劝诫唐山海什么了。何况，他更了解，唐山海会怎么做。唐山海从不是一个会躲避风险安于现状的懦弱之人，否则当初又怎么会主动参军？
果然，唐山海紧握住了藤原过的双手，弯腰低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得到他极为认真的回答，“鄙人一定竭尽所能，助力帝国东亚共荣之大业。”
唐山海与陈深离开后，藤原过梅机关的住处又来了一位客人。
稍后不久，涩谷进入山本原的办公室，告诉他，袁书又来了。
袁书不是第一次深夜与藤原过见面，山本原都知道。袁书大大方方地通过梅机关的守卫通报里面，再进入藤原过的住处——原本是前任的梅机关机关长影佐真照精心打理过的日式小庭院。
当涩谷以为山本原会像上次或者上上次那样冷静地回一句都知道了打算安静地退出时，山本原忽然出了声问道。
“藤原先生见谁不见谁是他的权利，我们只是负责保护他，不负责监视他，我之前也没有向你下达过这样的命令，是谁让你这么殷勤地向我汇报的？”
涩谷嘴上的两撇小胡子都快凝固了，他迟疑了一下，打算打哈哈。“我……我也就是尽职尽责罢了，梅机关出入什么客人都要注意一下，主要也是为了藤原先生的安全嘛。”
山本原不为所动，又淡淡问道。“或者，宪兵小队驻扎在梅机关保护，职责也是如此？一边保护，一边监视，我的行踪，我去见了哪些人，你又是向谁去汇报呢，尽责的涩谷队长？”
最后一句话明明是揶揄讽刺，涩谷听不出半点笑意，只听出了寒意。
涩谷职位不高，别看平时对中国人哪怕李默群这种也从来不放在眼里，对于军中的高位者是从来一点不敢给一点脸色的，甚至很谄媚。所以就算在梅机关没什么特别的建树，甚至还与特工总部有点摩擦，影佐真照也从来没说过他什么。山本原没影佐真照那么严肃，但涩谷觉得对方是自己来到梅机关以来最难相处的一个长官，影佐真照心情好的时候涩谷还能偶尔开些玩笑拉近距离培养一下感情，可对这位山本原，哪怕对方平时从来对下属温和以待，涩谷也从来不敢造次。
何况，山本原也不是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米高梅那次刺杀事件第二天一早，山本原在梅机涩谷关办公楼里一见到浅见泽就二话不说，脸色铁青地直接把人揍到了墙上。这可是涩谷亲眼看见的。当时的山本原像是要把浅见泽给生吃了，反正涩谷可是记住了这位长官发起狠来是什么样子。事后没人知道山本原为什么要这么对浅见泽，浅见泽也没解释什么，一脸血地离开了山本原的视线。
后来，梅机关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山本原与浅见泽的关系就不那么对劲了。表面上双方碰面还是如同往常那般客气，浅见泽也在山本原把影佐真照踢出梅机关这件事中出过力帮过忙，但山本原对他没有更亲近。似乎在山本原眼里，浅见泽自始就是梅机关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甚至可忽略不计的下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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