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同人]山海（805不速之客毕处长）-冬有来

805不速之客毕处长
浅见泽自此后很识趣地很少在梅机关出现，更多地是与尚公馆的人混在一起，好像忙着一些秘密的事，山本原没管过他。
涩谷最近见到浅见泽是上个礼拜的事了。路上偶遇，浅见泽请他喝酒，打听一些情况，想着都是同事，更重要的是他隐约猜到浅见泽背后也大有来头，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都说了，包括亲王特使来上海的事。浅见泽让他借机关注一下特使来往的人，如果有特使先生晚上会见的人，为了其安全，谨慎起见，都要报告给山本原知道。
当时涩谷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想想也可以在山本原面前趁机表现自己，所以只要亲王特使在梅机关会见到客人，他都会关注一下，并向山本原报告。山本原起先不予置词的态度让他以为这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所以一直都很积极地汇报，没想到今天山本原忽然寻根究底起来，而且看来并不是要夸奖自己的语气。
“山本阁下，是浅见科长建议我关注并汇报的。”涩谷恭敬地弯腰低头，内心没有多挣扎就如实回答，并大致叙述了自己与浅见泽偶遇吃饭的经过。怎么说，还是山本原地位高多，更能够决定自己的前途。
“不用特意关注藤原先生见了什么人，以后你碰见浅见泽，他对你说了什么要求你做上面，都要向我汇报。”听涩谷说完，山本原最后吩咐道。
“是，阁下。”涩谷悄悄松了口气。
梅机关的日式庭院里。
浅见泽把那个黑色公文包推向了对面坐着的藤原过，微笑道，“藤原先生，继存社的人对铃木少佐做了足够的怂恿鼓动工作，一切都准备好了。”
“用中国的成语来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对。”
“好啊，那我明天就要吹起到上海后的第一场东风了。”
晚上，荣文宣江湾区的小别墅来了个预料之外的客人。
荣大少爷愈发忧郁，拖油瓶越来越多不说，还一个个都越来越老了。
毕忠良来敲门的时候，荣文宣正坐在楼下大客厅的沙发上一脸不高兴地听着楼上传来的音乐声，而不识趣的小拖油瓶朱丽春还唆使着自己和对方玩幼稚的五子棋，自己已经心不在焉地一连输了五把，赢了五块钱的丽春信心满满地要来把大的，还想赢荣大少五十块，大赚一笔。
门铃响起到客厅，还以为是陈深和唐山海新近请的那个风韵犹存的洋美女舞蹈老师，连小拖油瓶都指使不动的荣文宣只能自己去院子大门口，开了门才看明白那位从未来过但又不算完全陌生的家伙，是好久不见的特工总部行动处处长毕忠良。
当下荣文宣心里就有点打鼓，可人家好像是提着礼物特意来拜访的，自己又没那个胆色直接拒客不见，这可是上海人闻风色变的大魔窟特工总部行动处的处长哎。荣文宣赔笑着请人进来，又小心招呼着亲自端茶倒水。唐山海不喜欢屋子里人多，别墅的女佣都是荣公馆那里借来的，白天过来打扫做饭，晚上就回去了。所以晚上要做点什么事，荣大少只能屈尊自己动手了。
没办法，屋子里除了他这主人，都是不能干活的客人。
毕忠良有备而来，拎了两盒西洋参，拿着一个文件袋，一副和和气气登门拜访的架势，看着脾气不错，似乎要是说他想见的人不会想见他，他也会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走了一样。
“荣少爷不用客气了。”毕忠良嘴上这么称呼着，叫荣文宣别忙着倒茶。
当然荣文宣不敢真的跟他不客气。那是行动处处长，大魔窟里的大魔头之一，行动处的黑牢里冤魂无数，没事被抓进去，管你家财万贯还是千万贯，要出来可是千难万难。
陈深和唐山海在楼上，毕忠良听到了上面传来的留声机的舞曲，荣文宣就暗藏着内心的咬牙切齿“好意”解释两个人最近天天白天陪着那位日本亲王，晚上还得练习舞蹈表演，因为那个什么亲王特使好像要在过段时间举行的晚会上看到他们的表演。所以唐山海他们不得不上心一下，晚上有空就练习练习。
毕忠良没有废话，开门见山说是来找唐山海的，说只是来拜托唐山海一件事，不会多待，能见个面说几句话就会走。
荣文宣本想自己上楼先给唐山海通报一声，要是唐山海不愿见，好歹还有个陈深可以下楼打圆场呢。但毕忠良坚持要跟他上楼，荣文宣只能领着他上去了。
上楼时毕忠良看到了楼梯墙壁上挂着的荣文宣画像，很识趣地赞叹了一句相貌堂堂。荣文宣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像面对别人的夸奖一样得意洋洋地蹬鼻子上脸自卖自夸一番。
到了房间门口，音乐声更大了，而且房门也没关。
毕忠良看到唐山海和陈深果然在跳舞，交头接耳，挺亲密的。陈深应该是看到自己了，有意无意地好像亲了唐山海的耳朵一下。
毕忠良打量了一下房间，目光扫视周围，一转头就看到了房门这边的墙壁上那幅名为《玫瑰》的唐山海画像。画得挺好，很像，但是又远远不止是像。毕忠良有些说不准那种感觉，只是有点遗憾，要是自己更早看到这幅画像，大概一定会买下来，好让自己能天天欣赏。
站在门口片刻，毕忠良看到屋里的两人依然跳着舞，双腿交缠在了一起，一时半会儿好像不会分开，于是礼貌性地敲了敲半开着的房门。
唐山海和陈深这才看过来，面上双双露出了诧异之色，终于分开了。呵，都是当过特务的，装得跟真的一样，好像这才发觉不速之客的到来。
“老毕，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处里有事找我？打个电话来就好了呀……”陈深不舍地放开唐山海，捏了下他的掌心当做安抚。
“不找你，我来找山海的。”毕忠良老神在在说，好像没看到唐山海满脸抗拒不待见的神色。
“毕处长找我有什么事？”唐山海冷着脸问。
毕忠良一点没有被主人嫌弃了的尴尬，大大方方先递了份文件袋过去，公然示好道， “听说你明天要随那个亲王特使去一趟吴淞口海关码头，宪兵司令部的那些少佐军官可不太好对付。我琢磨了一下特使先生，感觉他对宪兵司令部也许有些想法，我这边有一份关于宪兵司令部一些军官和码头港口巡防团军官的资料，说不上多详细，但应该比一般的道听途说的消息准确点，说不定能帮你一点小忙，只是说不定，毕竟我也猜不到那位特使先生到底要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们明天要去吴淞口？”唐山海没接，眼锋愈发犀利，潜台词是他竟敢监视亲王特使，只要自己告密，他就会完蛋。
陈深把纸袋接过来翻了翻，还真有宪兵司令部一些军官的照片，看着应该都是偷拍的，以及部分伪军小头目的照片，还有不少军官的合影，尤其是涉及到港口码头交通要道检查的部门的大小军官，凡是唐山海有点印象关注过的，他们的个人资料几乎都在这里了。
“吴淞口码头是水上货船进出上海的必经之地，特工总部和行动处自己弄点东西运进运出的，当然也要和这些看守码头的人打好关系，不然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克扣一下，我们就很麻烦。吴淞口码头巡防团的马元龙团长跟我关系还可以，有空会打牌，每次打牌我都要输给他少则几十多则几百的大洋，所以偶尔我打电话跟他聊聊天，问下码头的情况，他基本都很乐意告诉我。”毕忠良不紧不慢地对唐山海解释。
陈深跟着点头搭话打小报告，语气揶揄，“确实，老毕这些关键人脉从不让我碰，都是他自己去搞定，只会让我跑腿打杂，生怕我抢了他的人脉自己另起炉灶。这些东西我都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毕这是下血本了啊。”
陈深的话表明毕忠良的这次示好很有价值。宪军司令部这些军官的人事档案，特工总部的人都无权查看，而毕忠良自行搜集的这份宪兵司令部重要关卡稽查岗位的军官相关情况，放在飓风队就是一份珍贵的刺杀名录详情。尽管毕忠良的目的似乎是交出这份名录让他在协助亲王特使时更有助益。
唐山海深吸口气，仍是很警惕地看毕忠良，“你想让我做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可不信毕忠良会这么好心主动提供帮助。
毕忠良态度坦然，正等着他这句话，立即把预先早想好的话慢悠悠说开了，“就一件小事想麻烦你。几句话说完就走，不耽误你们的事。我最近正好这段日子不是很忙，想好好学学日语了，毕竟我们这工作跟日本人打交道太多了，之前有几次吃亏也就是吃亏在没多交几个关系好点的日本人做后台。陈深最近忙，让他教我日语也没什么时间。你和一些日本人交情挺好，我想麻烦你帮我引荐一下特工总部的顾问小谷寻参事，他很欣赏你，对中国人也算友好，要是他能答应做我的日语指导先生，我也能借此跟他攀上关系了。”
陈深皱起眉头，“特工总部的顾问小谷寻？老毕你自己就可以直接上门去找啊，干嘛还麻烦山海呢？山海这段时间也很忙啊哪有时间……”

（tbc）